《如愿》（二）（孙权×广陵王）
男高中生权×女教师广
三年前。
各科代表尚没确定，你刚毕业，还不好意思指使学生，只能自己把作业搬去教室。初秋的天气还热，到了傍晚才多了些凉意。晚饭时间，教学楼里几乎没有人，走廊里阳光还残留着余温，只一小段路就把后背晒得潮湿。
空荡的教室里还留着一个学生。他听到动静，先是愣了愣，大约也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早，旋即跑来接过你手中沉重的作业本。少年掌心干燥，蹭过手背时像吹起窗帘的微风。
“老师，我来吧。”没等你回答，他已经转过身。你刚背过座位表，这会儿还有些印象，试探着问他：谢谢，你叫孙权，是吗？
少年抬头，目光泛起微不可察的涟漪，如有一尾游走的鱼。他应道，是，老师。
见他又坐下来，你便好意提醒，现在是晚饭时间，要用功也不急一时，吃饱了才能集中精力。孙权演算的笔尖停了停，礼貌地解释，再等十分钟，同学们会陆续回来，而食堂也不再需要排队。你有些惊讶，半晌才笑着说，那，那也挺好的。
晚自习的时候，教室里很安静，只有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响声。你坐得腰痛，索性起身在教室里装模作样地转悠，路过孙权时，见他正在做诗词鉴赏，就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光线被遮得暗下几分，引得孙权停笔，抬起脸时恰好与你交汇了视线。你摆摆手，轻声补了句不好意思。
但《春江花月夜》是很好的诗，你在心里想。
第二天早读课下，你正批改默写本，对面的老教师却敲了敲隔断，示意你回头。你转身，竟看见孙权站在半米外，手中捧着摞高高的练习册。你不免惊讶，赶忙招呼他过来。
孙权把东西轻轻放下，又小心地摆放整齐，生怕它们倒在你拥挤的桌案上。
“这么主动来做义工，”你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牛奶，递到他手里，“谢谢你啊。”
孙权没有拒绝，他淡淡地说：“从今天起，我是您的课代表。老师，默写本您批好了吗？”
你瞥了眼桌面，颇有点尴尬地摇头：“下节课来拿吧。”
孙权的语文成绩不错，却并不算最尖的那一列。相反，他的数理化排名要好看很多，几乎到了霸榜的地步。你看着他整理摘抄本的背影，有些好奇地问，这位同学，你跟老师说实话，你是自愿当语文课代表的吗？
他的动作停了停，转头时露出了非常明显的疑惑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，老师？
“我不是刻板印象，只是很少有男生想当语文课代表，况且你的数学成绩那么好。”你将批好的试卷递到他手里，上面还放着两颗精致的糖果，“单纯了解一下你的想法，别紧张。”
孙权接过试卷，也将糖果收进手心。他认真地回答，请放心，我是自愿的。
毕业时，你和室友都幻想过，自己的第一个课代表会是怎样。室友教物理，而你投身语文，你们不约而同地笃定，她会遇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男孩，而你则会拥有一个束着马尾的可爱姑娘。你看着孙权，他既没有马尾，也不是姑娘，唯独装着大人口吻和你说话时，还有一些可爱。
你给室友发了条消息：课代表啥样啊？
那边回了张照片，是个梳着马尾的女孩背影：江山如你所愿。
（待续）
评论